灌江口往事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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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：“杨大哥……你快别睡了，你要再不醒，我就真没办法了……”

  天光渐亮。第三[ri]的清晨，杨戬终于从噩梦里挣脱了出来。他一睁眼，就看到了靠在他胸前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。他的手被敖泽紧紧地抓在怀里，想要[chou]回，又怕把敖泽惊醒了。

  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内。敖泽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暖[se]。杨戬看着他长长的睫毛，轻轻地反握住了他的手……

  “你走吧。”

  敖泽怎么都不会想到，杨戬醒来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竟然是这个。

  杨戬靠在床榻上，疲惫地闭着眼，他知道敖泽在听，所以这番话，他说的很理智，很决绝。

  “你欠我的鱼，我不要了。你还清了敖泽。回去吧。我的情况你看到了，我不可能陪着你风花雪月，不可能陪着你无忧无虑。你养尊处优的[ri]子过惯了，我还得[chou]空照顾你。我有责任，它沉甸甸，压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安乐。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你走吧！就此不见！”

  “杨大哥，我……”敖泽的手里还握着刚从他额头上拿下来的毛巾，他其实刚刚还想问：“杨大哥，你想吃什么？我去给你做呀！”

  可，他终究是没说出来。他把毛巾放到了床边的水盆里，回头看了眼杨戬，笑着说了句：“好。”

  之后的[ri]子，杨戬就如平时一样，遛狗遛鸟，照常巡界。直到有一天，他正靠在床上假寐。他一直都不想承认，每个晚上，他都睡不着。每个晚上，一身白衣、亮着一双眼睛抬头看他的敖泽，总会出现在他梦里。每个凌晨，他都会被那一声轻轻的“好”，折磨地再也睡不下去。

  “小鸟”在门外扑棱着翅膀，杨戬开了门，读着它的心思：主人！快去快去！灌江[kou]！

  他死灰般的心腾地一下，燃烧起来。“小鸟”摇身一变，成了硕大无比的苍鹰，杨戬踩在鹰背上，黑[se]长袍在风中翻飞恣肆。

  灌江[kou]江面上，一条白龙正在千里水[bo]中畅游。杨戬驾着苍鹰飞到半空，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，轻声喊：“敖泽……回来吧……敖泽……”

  白龙回了下头，转而倏地潜入江底。

  杨戬跃下苍鹰，像一个黑点般扎入江中。他自幼江边长大，水[xing]还是挺好的。他如一条游鱼，稳稳地隐在江水中，搜寻着那条白龙。突然，眼前水[bo]震动，巨龙的身子从他面前滑过，他一把抱住，跨坐在龙身上，紧紧贴着白龙。

  白龙有些烦躁，使劲儿地在水里变换方向，想把他甩下去。杨戬俯下身，吻着龙身，一遍一遍呢喃：“是我……是我……是我……”

  他在水下呆得确实有点久，随着他不住地低语，江水漫灌到嘴里，他被呛住，开始使劲儿地咳嗽。白龙又是一个剧烈的转向，他没抱稳，整个人从龙背上被甩了下来……他漂浮在水里，朦朦胧胧中，一个白影慢慢游了过来，它双手搂着杨戬，看了他很久很久，突然慢慢地凑过脸，轻轻吻到他唇上……

  杨戬在江边醒来，清风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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